法国巴黎大皇宫里的“中国意象”

摘要：暮春三月，漫步在巴黎街头，除了感受这座国际大都市的盎然春意和时尚气息之外，今年，你一定会有别样的感觉：香榭丽舍大街两边挂满了迎风招展的中国和法国两国国旗；沿着塞纳河散步，你会与连绵数里的骑兵仪仗队相遇；当然，你还会赶上全城大堵车。巴黎人说，国庆节也没有这么隆重！今年是中法建交50周年，习近平主席访问…

暮春三月，漫步在巴黎街头，除了感受这座国际大都市的盎然春意和时尚气息之外，今年，你一定会有别样的感觉：香榭丽舍大街两边挂满了迎风招展的中国和法国两国国旗；沿着塞纳河散步，你会与连绵数里的骑兵仪仗队相遇；当然，你还会赶上全城大堵车。巴黎人说，国庆节也没有这么隆重！今年是中法建交50周年，习近平主席访问法国，在此期间，巴黎盛装以待，营造了浓浓的节日氛围。

中国美术馆与中外友好国际交流中心共同主办的“中国意象——当代中国水墨与雕塑艺术展”，于3月27日至30日展出于法国巴黎大皇宫，这是当代中国艺术首次展出于该馆，也恰逢习近平主席访问法国，因此在中法两国文化交流史上具有特别的意义。

部分参展艺术家和中国驻法国大使翟隽合影（中新社王保胜摄）

巴黎大皇宫首次迎来高水平的当代中国艺术展

法国巴黎大皇宫是巴黎地标性建筑，位于巴黎香榭丽舍大道，是为1900年举办的法国巴黎世界博览会而修建，它既具有古典建筑的宏大和庄严，更采用了大跨度的钢结构和玻璃穹顶，令人感受到强烈的现代色彩。在博览会结束后，它与埃菲尔铁塔被保存下来，成为现代法国和巴黎辉煌的象征。大皇宫以其宏伟的空间感和纪念性，成为巴黎举办大型国际艺术展的理想场馆，其中也包括大型的节日庆祝活动。此次“艺术巴黎博览会”同期在大皇宫举行，当代中国水墨和雕塑艺术将与来自法国和世界各国的艺术共同面世，为展开不同文化的对话提供了契机，为中法当代艺术界搭建起一个欣赏、研究和交流的平台。

此次展览由中国美术馆和中外友好国际交流中心共同策划，由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副馆长马书林以及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雕塑院院长吴为山担任策展人，精心遴选了60位当代中国水墨画家和20位雕塑家，以“中国意象”为题，向法国公众展示富有东方意蕴的中国水墨画和雕塑艺术创作。

此次展览策展人之一、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雕塑院院长吴为山陪同著名美术理论家邵大箴、著名油画家詹建俊、钟涵、全山石参观田世信的雕塑作品（韦枫摄）

3月27日晚8时，宏伟的巴黎大皇宫流光溢彩，五彩斑斓的光影笼罩着整个建筑的外立面，如梦如幻，美妙绝伦。五百余位嘉宾盛装出席展览开幕酒会。法国艺术家联盟主席、法国骑士勋章获得者米歇尔金、法国美术家之家协会主席雷米•埃融、法国罗丹博物馆馆长卡特琳•舍维约女士、法国艺术巴黎首席执行官朱利安o勒塞特、法国艺术巴黎公关总监凯瑟琳o瓦萨利女士、法国赛努奇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克莉丝汀o清水女士等法国文化艺术界的重要人士出席开幕式，他们均对这一充满东方意韵的高水平的当代中国展览赞叹不已。中国艺术界的几位老前辈也来到了开幕式现场，著名油画家詹建俊、钟涵、全山石以及著名美术理论家邵大箴和夫人奚静之在范迪安馆长的陪同下认真细致地观看了每一件作品。参展艺术家曹春生、张桂铭、方骏、朱道平、韩书力、陈辉、陈鹏、陈苏平、陈孟昕、陈连富、齐鸣、刘金贵、于文江、赵小海、王中、李向群、刘临、桑建国、何加林、于文江、陈苏平、赵小海、韩敬伟、李传真、杨柳、陈鹏、鲍海宁、李一夫、殷晓峰、张琨、杨奇瑞、李先海等也亲临开幕式，与中外嘉宾进行近距离的交流。

著名美术理论家邵大箴说：“组织如此大规模和高水平展览来到法国非常不容易，参展艺术家都是当代中国艺术界的名家，他们的作品都具有强烈的现代色彩和个人风貌，展览基本反映了当代中国水墨画和雕塑艺术的最新探索成果和最高水平，通过这个展览，相信法国人民能够了解到当代中国社会的勃勃生机。”

当代中国艺术首次展出于巴黎大皇宫，吸引了众多海外观众（中新社王保胜摄）

法国艺术家联盟主席、法国骑士勋章获得者米歇尔金对展览赞叹不已，他对“中国意象”这个展览主题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与中国美术馆副馆长马书林探讨“意象”一词的具体含义。马书林说：“中国画历经两千余年的发展，逐步形成相对完整的中国画传统体系。在这一体系中，意象造型始终是中国画创作所遵循的艺术法则，它既不是完全客观再现的具象，也不是完全脱离物象的抽象，而是介于”似与不似“之间的意象。艺术家们以意象思维表现对象形骸之外的神采和不似之似的神韵，将平凡的自然形态转化为意象性的艺术形态，使观者品味赏真，意味无穷。”米歇尔金说：“似与不似，不似之似，中国艺术真是玄妙而神奇。”他希望这样高水平的当代中国展览在今后能够更多地来到法国，让法国人民领略东方文化的魅力。艺术评论家克里先生曾多次到过中国，他对居住在法国的中国艺术家非常熟悉，曾撰写过多篇评论文章，此次他特地从巴比松赶来巴黎参加开幕活动，他非常欣赏“意象”这一展览主题，他觉得田黎明的《高原阳光》、马书林的《贵妃醉酒》、刘金贵的《酒歌》等作品特别符合他心中所理解的“意象”一词，不拘泥于形似，新颖而自由。

范迪安、吴为山、殷小烽陪同法国朋友参观吴为山雕塑作品（中新社王保胜摄）

水墨画与雕塑艺术交相辉映

在2013年秋与巴黎大皇宫议定展览档期之后，策展人就进行了紧张的展览策划和筹备工作。如何抓住中法建交50周年这一良好契机，将最能够代表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具有中国精神、中国气派的主流艺术推向国际主流平台，是此次展览策划的主旨所在。

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说：“之所以选择中国水墨画和中国雕塑艺术来到法国展出，是因为水墨画作为中国绘画的杰出代表，是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如果说中国水墨艺术在传统与现代观念的碰撞中呈现出活跃的生机，那么中国雕塑艺术则在东方与西方文化的交融中形成创造的景象。中国当代雕塑家在中国自身传统的基础上积极吸收西方雕塑从古典到现代的经验，表达了宽广的当代社会与生活主题，在雕塑语言的开拓和创新中同样也充满了文化的理想和关切。”

众所周知，在中国和法国的当代艺术交流史上，曾经书写了许多辉煌篇章，正如中外友好国际交流中心主任柯志华所言：“中国和法国时东西方具有代表性的两个文化大国。中法两国人民的交往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交流源远流长。在近现代，很多中国学者、艺术家远赴法兰西，也有很多法国文化艺术大师从中国文化中吸取营养。在当代，更多的中法艺术家往来于两个之间，虽然历史背景不同，生活习俗迥异，但两种文明、两种文化的交相辉映给两国艺术家带来了更多的启迪和灵感，使其文化艺术成就更为辉煌。”仅就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法国展览而言，最令人难忘的是2004年中法建交40周年之际的“法国文化年”期间，来自法国奥赛博物馆的《法国印象派绘画珍品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展览盛况空前，展出41天，迎来37万观众，中国观众对法国印象派绘画的熟悉与喜爱令人感动。相比较而言，法国观众对中国的现当代艺术的熟知程度远远不如中国观众，这也需要我们进一步加大“文化走出去”的步伐，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友好对话，此次在法国巴黎大皇宫举办的“中国意象——当代中国水墨与雕塑艺术展”无疑是一次非常好的尝试。

展览阵容强大、名家名作荟萃

在巴黎大皇宫二楼荣誉厅，1000平米高大而宽敞的展厅里，迎面映入观众眼帘的就是展览的主题墙，法文、英文、中文三种文字呈现展览的标题、策展人以及主办单位。艺术巴黎为此次展览特制的浅冷灰色的展墙与大皇宫略显暖灰的墙体相得益彰，60件水墨画作品大致以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为不同的版块而展示，20件雕塑作品错落有致地陈列在展厅中，不同的题材与材质与邻近的水墨画之间也构成有趣的关系。

水墨不仅是一种独特的媒介，而且展现了关于自然与世界、生活与生命的中国观念，它讲求笔墨运行中对生命意义和生命智慧的直觉性体悟，构成世界多元文化中璀璨的一元，其神秘而超越世俗形态的视觉意味，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中国水墨画与西方油画在世界文化艺术版图上双峰并峙，各成体系。将当代中国水墨画名作带到法国来，让法国人民近距离地欣赏水墨画，了解这一古老的画种在当代焕发的无限活力，并领略水墨灵动精微之美，感受其中蕴含的东方哲学思想和文化观念，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和艺术。此次赴法的水墨画作品以中国美术馆馆藏品为主，受邀参展的水墨画家阵容强大，他们均为当代中国画名家，是水墨画坛的佼佼者，包括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主任、副主任以及中国国家画院院长、副院长、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院长等重要职务的著名画家，他们均具有深厚的传统功力，同时具有强烈的变革意识和创新精神，他们的创作基本反映了当代中国水墨画坛的最高水平。

在人物画领域，艺术家们既具有深厚的传统笔墨功力，又具有扎实的写实造型能力，同时具有胆敢独造的创新精神，他们的作品既具有水墨画的笔情墨趣，又使得笔下的人物生动传神，同时将传统笔墨赋予时代新意。从人物画的题材来看，一部分画家以中国的少数民族为表现对象，他们以精湛的而充满感情的笔墨塑造了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形象，让法国人民通过这些作品领略中国56个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汉族与55个少数民族和谐共处的美好景象。艺术家笔下的少数民族人物多姿多彩，如刘大为、冯远描绘的新疆维吾尔族和塔吉克族人民淳朴而开朗，田黎明、杨晓阳、李传真、于文江描绘的藏族人民虔诚而纯净，张道兴、刘金贵、张鸿飞、李爱国描绘的蒙古族牧民豪放而幽默，朱理存、陈孟昕、刘临、李青稞描绘的苗族女子秀美多情，还有马振声笔下的傣族姑娘窈窕婀娜、谢志高笔下的彝族姑娘热情大方……当然，除了上述少数民族人物形象以外，不同地域的汉族人民也各具风貌，赵奇、袁武、李翔、张立柱、纪连彬、齐鸣塑造的北方农民憨厚、质朴；刘健、陈子描绘的福建惠安女勤劳善良；张江舟笔下的矿工乐观向上。张培成、桑建国、宫丽、王冠军、罗寒蕾、杨柳以都市年轻人为表现对象，他们或以谨严精微的工笔描绘，或以自由舒展的水墨晕染，鲜活再现了当代都市人的生存境遇……除了现实题材的人物画以外，赵建成的历史人物画以写实的笔墨再现弘一法师的高洁与超然；马书林的戏曲人物画以狂放不羁的笔墨和绚丽的色彩传达中国传统京剧的神韵；邵飞、韦红燕以梦幻般的笔墨构建一个浪漫的世界；施大畏、陈苏平以强烈的表现主义色彩描绘心中的意象。

在山水画领域，艺术家们在观念上继承中国古代“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在语言上或借鉴西方画法，或立足于传统，以鲜明的个性表达人与自然的关系，构建自己的精神家园。王明明、方向以小写意的笔法和西式的透视法描绘风景，有别于传统的山水程式；李宝林、杜大恺借鉴西方构成主义和抽象主义艺术，作品笔墨简约，意境深远；方骏、朱道平、林容生以工细不苟的笔墨描绘南方山水的秀润多姿；陈辉吸收印象派对光影的表现，其作品笼罩着如梦似幻的光与影；龙瑞、赵卫、满维起、丁杰、韩敬伟以苍而润的笔墨营造浑厚华滋之境，卢禹舜、姚鸣京的山水具有强烈的装饰意味和现代色彩，范扬以自由洒脱的笔墨赋予山水以盎然生机，何家林以清淡的笔墨寻梦桃源，赵小海以浓重的笔墨聆听天籁。

在花鸟画领域，张桂铭的花卉四条屏以艳丽的色彩和构成式的画面突破了传统花鸟画的程式，充满时代气息和个性色彩；刘巨德以抽象的笔墨表现夜色中的星光和小草，浓黑的墨色中闪烁着斑驳的白色光点，画面迷离而充满诗意；苏百钧的工笔花鸟画工细而不板滞，高古而雅致；韩书力的骆驼在黑白灰的色块对比中追寻现代意味；贾广健工笔勾染的秋荷与陈鹏彩墨淋漓的花卉相映成趣。

展览开幕式上，中外嘉宾云集，范迪安馆长代表中方致词（中新社王保胜摄）

这些作品有力地阐释了水墨画家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综合理解，对中国画笔墨技法的熟练驾驭，对时代精神的精彩表达，对个人画风的强烈彰显。

位于塞纳河畔、香榭丽舍大街的巴黎地标性建筑：巴黎大皇宫

此次参展的雕塑艺术家同样来自于雕塑院和美术学院等重要学术机构，他们均为雕塑界的领军人物，他们的创作各具特色，各领风骚，其中既有对传统写意精神的挖掘，也有对西方写实传统的借鉴，以及对现代抽象性表现方法的吸收，表现出多元化的创作面貌。吴为山的《老子》写意空灵，李象群的《黄公望》神韵超然，霍波洋的《清源》意境悠远，田世信的《母与子》构思精妙、造型夸张，将传统漆艺与现代雕塑之美融为一体，李先海从中国民间艺术中吸取营养，人物朴拙传神，陈连富的《美子》娴静雅致，具有古典静穆之美，黎明的《墨马》巧妙地将中国的书法艺术与雕塑艺术相融合，线条之美在三维的空间中无限生发……

驻法国中国文化中心殷福主任参观展览

中国驻法国大使翟隽高度评价此次展览

3月29日下午，中国驻法国大使翟隽、公使衔文化参赞李少平等一行专程前来参观展览。巴黎中国文化中心主任殷福、中国美术馆副馆长马书林、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雕塑院院长吴为山、中外友好国际交流中心主任柯志华以及40余位参展艺术家陪同翟隽大使认真观摩了每一件参展作品，并与参展艺术家进行亲切的交谈。他对展览的成功举办表示祝贺，并对展览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认为中国美术馆与中外友好国际交流中心共同策划的这一展览的确代表了当代中国水墨画和雕塑艺术的最高水平，在中法建交50周年之际来到巴黎举办此展，适逢其时，在两国交流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不仅有助于法国人民更好地了解和欣赏中国艺术和文化，领悟其中蕴含的东方文化的哲学思想与美学观念，更有利于加深两国人民的友谊。他希望中国美术馆作为中国唯一的国家美术馆，在今后继续发挥中外艺术交流主流平台的作用，继续策划更多更好的展览走向国际，为中国文化走出去贡献力量。

“中国意象——当代中国水墨与雕塑艺术展”布展团队

此次展览得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以及中国驻法国大使馆的鼎力襄助，得到了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雕塑院的学术支持，得到了艺术巴黎的通力配合。此展是中法两国文化交流的新成果，希望通过这些精彩的当代中国水墨画和雕塑作品让法国的观众领略其中蕴含的东方文化的哲学思想和美学观念，加深对中国艺术的认识和理解，感受其独特的“意象”之美。

裔萼（中国美术馆展览部主任、研究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