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北京小小发布日期:2014-10-11来源:北京小小艺术网
买鸿钧山水画艺术研讨会现场
买鸿钧山水画艺术研讨会现场
2014年10月11日,由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北京画院主办,由北京美术家协会、河南省美术家协会、《文艺报》社协办,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为学术支持单位,由中国水墨艺术研究院承办的“烟云供养——买鸿钧山水画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三楼(13、14、15、16、17展厅)展出。展览展出画家历年来创作的近百幅山水画力作,反映了画家在不同时期的山水画领域的探索和心路历程。开幕式后在中国美术馆7楼举行了学术研讨会。邵大箴主持了研讨会。仲呈祥、邵大箴、薛永年、梁鸿鹰、王镛、尚辉、龙瑞、唐辉、朱虹子、吴洪亮、颜慧等在京理论家及媒体参加了研讨。与会专家对中国山水画的发展现状与展望进行了讨论,对买鸿钧的艺术创作与探索给予了肯定和高度评价,一致认为买鸿钧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承古开今,在对中国画艺术的不懈探索与追求中体现出其坚定的民族文化自信,在当下快速发展的时代,更需要画家潜心修为,静心创作,买鸿钧无疑是其中一位具有代表性的优秀艺术家。
邵大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名誉主任):买鸿钧是06年按照严格的评审选拔程序进北京画院。我们今天看到他的展览让我大吃一惊,笔墨自由,有意境,很有生气,有一种内在的力量。他很勤奋,画面很滋润,也非常老道。画家画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能画这么大的画,又能画小品,说明他花了很大的精力,用了很大功夫。我在北京画院有一次开会和买鸿钧碰过面,但是他不怎么爱说话,不张扬自己,所以在我这里他的人和名字总对不上号,这个在我所认识的知名画家里面也是少见的。有的画家稍微画的有一点成绩就翘尾巴,就觉得了不起。当我全面看他的画作以后,我对他有更深刻的印象,产生了尊敬,他确实是中国画界青年画家有成就、有理想,而且有很大潜力的画家。
仲呈祥(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艺术学学科评议组召集人、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常委):各位美术家,打个比方,比如说看场戏,几个折子戏,第一个都是垫场的,等观众的,压轴在后面。研讨亦如此,我开场发言是垫场的,大轴在后头。受邵大箴先生的影响,扫了扫我的“美盲”。由衷地说,我看了买鸿钧先生的画,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情。因为,在当今中国文坛,整个文学艺术界,执着地立足于中国优秀文化传统去耕耘、去创作,同时又能以开阔的眼光吸纳人类的先进文明营养,包括西方艺术的营养,化为己有,趟出自己有特色的艺术道路,拿出能够震撼人心并且在整个艺术史上有着自己的地位、表现自己的独特发现和创造力的作品,且这种作品不是一部,而是一个系列,我对这样的中国艺术的精英脊梁表示由衷的敬意。所以,我要首先向买鸿钧先生致敬。
今天看画展,让我这个从事文艺评论差不多半个世纪的下岗职工,从内心感到了它所昭示的艺术道路具有普遍的借鉴意义。这不仅仅是一个美术家独特的艺术道路,也应当是整个中国有良知、有骨气、有硬气的所有文艺家应该遵从的一条道路。这是条什么道路?我刚才匆匆地翻了一下买鸿钧先生的著作,他有“八论”,后面“四论”是论四位大家,前面“八论”可以说全面阐述了他自己的美术观、历史观,他是真正做到美学观、史学观和谐统一的美术工作者。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年轻。他的这条道路,证明了一个有出息、并真正坚守中国道路的艺术工作者,首先是坚持“各美其美”,就是对本民族优秀的艺术观、艺术积淀要敬畏、要坚守。刚才,邵大箴先生和我说买鸿钧多年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里扎根;开幕式上,王院长也谈到他的古典诗词的功底,他的文学修养。我看了他的这本《烟云供养——买鸿钧诗文书画集》,他的随笔一点不比散文家差。他眼界开阔、甘于寂寞,30年对中国国画优秀艺术传统和中国国画的笔墨敬畏、继承、钻研、体悟都非常可贵。一个艺术家没有这种精神,是谈不上“美人之美”的。最近,我看了两个展览,一个是买鸿钧的国画,另一个是许江的油画。我从买鸿钧先生的国画当中,看出了他不仅吸收了厚重的中国国画的营养,坚守了中国画的精魂,我也看到他多样的技巧,包括把西方的技巧化为己有的本事;而许江的油画十余载执着于画葵,他认为葵花身上体现了中国50年代这一代人的精神轨迹和图谱,体现了一种执着和弃而不舍。许江的油画采自西方,“美人之美”,而也坚守着“各美其美”,融入了中国国画的笔法和精魂。二人在深情和执着上是相通的。在今天,一个真正坚守中国道路的艺术家必须首先是“各美其美”,然后才谈得上“美人之美”,要把西方好的东西拿进来,为我所用。前两天梁鸿鹰总编新上任约我写一篇文章,我在文中说的也有这个意思。习近平总书记最近反复强调一个问题,希望我们善于把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基因发掘出来,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这不仅显现了高超的政治智慧,也包蕴着丰厚的学术内涵。优秀的文化基因当然包含在中国美术、音乐、戏剧各种艺术当中。这些文化基因,买鸿钧坚守得很好。他无论是巨幅的画,还是小品,艺术的基因蕴含其间,通体和谐。他大画小画,都是通体和谐。第二,他画里有骨气、硬气,既润而又坚,有东西深藏在里面。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都是从中国传统文化基因中来,是精神营养。
在“各美其美、美人之美”基础上,我最佩服买鸿钧先生的“美美与共”。他画中国山水画有独创,有发展。我很赞成邵大箴先生说的:“既不像44岁人画的又像”。因为他既传统又充满了探求的生气、活力。看他的画,有一种活气在里面,“与共”就是交融、整合、创新。现在有很多东西不是优秀的文化基因,是什么?是东施效颦西方艺术的转基因。我不敢说美术作品里面有没有,但是我敢说戏剧影视作品里面转基因不少。赤壁大战是人类战争史上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却被一部戏里说成是被美女小乔化为乌有,三国演义被解构为二国演义,这种颠覆经典、戏说历史的历史虚无主义倾向很不好。对外来经验有八个字:“见好就拿,拿来就化”。首先要见好的才拿,你不要好坏都拿,拿来之后还要“化”到自己民族的艺术之中去。看买鸿钧的画,能感受到的是中国文化基因的现代化,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给我们一种欣赏美术之后获得的精神美感,这是非常宝贵的事情。所以,我深深感到这个画展对美术界具有积极的意义,对整个文学艺术界乃至于对整个中国当代文化建设都具有某种启示意义。
梁鸿鹰(《文艺报》总编辑):刚才听仲呈祥老师一番话,感觉有点上公开课的感觉,非常受触动。张晓凌先生在为他写的画评中分析了我们现在国家文化发展和文艺创作的现状,同时也为买鸿钧做了一个非常好的介绍,给我启发也非常深。买鸿钧的创作到底给我们有哪些启示?
我觉得第一点还是他的学养。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学养,从他的画里面从他的诗歌,从他的书法里面都能看到这一点。他始终师贤师古人,以我们传统当中最杰出的人物为标杆,去参悟他们的人生观和艺术观,并作为他艺术追求当中的核心,虽然他才44岁但是他写的文章却秀有古意,高古之气。你能看出来他读了很多书,有诗书气,才能做到那样打动人。能够看出他对传统的尊崇和敬仰态度。画画、写字以至中国古诗词的写作,传统文化的底子一定要深,你临了多少古人帖,看了多少古人的画,你其中才有把握,这一点从买鸿钧的诗书画里都能看到。
第二点他在自己创作当中始终参悟中国文化精神。我们能看到他的画作大多是以山水为题材的,山水画是我们民族文化中很重要的传统继承,体现了我们中国人对自然的尊崇,和天人合一的理想,这个理想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勿我两忘。
还有从他画里面能够看到他对中国人思维方式和智慧的表达。古人认为山水有境界、有品格、有理想、有情操、有趣味,能表达中国传统文化的要义。西方人画得多逼真,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例、色彩、光线都非常好。但是我们欣赏我们中国优秀的山水画时我们站在他面前受到强烈的震撼,这种震撼不单来源于中国文化固有的传统给予我们强大的吸引力和感召力。同时从他画里面也能够看到中国人的智慧,我不用你西方的这种方法我同样能够拿到我风格。就是说我们中国人也能处理好自己的题材。比方说他山水画里面很好的表现了中国人的那种以一当十,即白当黑等等,他把中国人智慧体现了,他画作里面非常好体现,他能处理静与动,虚与实,疏与密等等,他的技巧他全部来自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崇。
另外他也擅于吸收新的手法,通过自己的画他还是要往哲学上走,你从他的画看到是一种境界,看到是一种大的胸怀,不是说仅仅是山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的画作给我们诸多非常好的启示。从他画里面也能看到他是能够坐得住,守得住自己文化修养,有自己文化追求这样一位艺术家,我们文艺传媒有责任把他的这种文化追求很好的提炼出来。
薛永年(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中央美院教授):从材料看他是44岁,1969年生人,按年龄段来看他接近70后的知识结构,是名副其实的青年画家,不是中年画家,70后的青年画家可能比50后、60后更重视传统,但是如果把传统看得宽一点,中国绘画、书法、诗文方方面面,修养全面的青年画家并不是很多,可是买鸿钧有丰富的修养,有比较强的笔墨造诣,在这个年龄段我认为非常不简单,只是“后生可畏”应该改成“后生可爱”,这是我第一个印象。
第二个讲讲现代山水画。这次十二届美展里的山水画评委推崇的有长处也有短处,长处是通过山水画反映了时代精神。比如有的作品反映三山名圣,有武当山的道教,还有灵隐寺等体现三教来源,体现出一种精神内涵。包括中央文史馆办的展览里,发挥我们民间风俗在道德建设上面的重要意义,比如画面上方是北方的高山,山下扭秧歌,也赋予了一定的精神面貌;还有画城市里老街区保存非常好,还保存了有轨电车和邮筒。艺术手法上做的探索比较多,例如钩皴与体面结合,笔墨处理向套色木刻借鉴,色彩黑墨白粉与色彩冷暖结合,大都有新的视觉经验的表现,扩大艺术语言和跨界的探索也比较明显,而不少人却感受到中国文化基因和中国人的精神画得不是很够,开拓有余。但是,买鸿钧的画非常重视吸收传统里好的东西,结合他的诗文集,再看他的绘画就会发现他对于传统的继承分两块,一块是古代,一块是20世纪的新东西,而他吸收的古代部分比较偏重于文人画。这种文人画的传统包括其实我们看到后期的文人画,不仅仅是画,而是一种综合的艺术,诗书画要结合在一起,体现出一种精神的境界,不是只满足视觉的追求,也不是只有绘画的功夫本事就行的。买鸿钧很重视这一点,诗文书画兼并,而且打通诗文书画,这个修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获得的。
另外他比较理解传统山水画有多种功能,其中有一种最大众化的功能就是“养心”,以画为记,以画为乐,画画,欣赏画,从这里实践天人合一,实现烟云供养。他的修为比一般的古人还宽,他京戏唱得很好,跟著名演员都很熟,而且他会练武术,亦文亦武,又画又唱,把这个打通就不一样了。京戏这个东西既是文人又是皇家还是民间的,有各种各样的传统基因,他都可以把它融会贯通。他的诗、画、文章,甚至一些游记都写的非常好,从他游记里面读到陶渊明、柳宗元概括的非常准确。他的作品重视审美感悟,讲究审美品味,他画的大自然让人向往,看他的画非常享受。他没有被市场左右,尽管市场也是推动艺术发展的,他按照自己对传统文化发展的理解,保持了传统的好东西,吸收了时代的新机,所以有内在的东西,不肤浅,不赶时髦,有主心骨,在他文章里面就是体现了“林泉”意味,通过山水画实现“天人合一”。不是说自己被大自然所物役,而是说“神与物游”,是对郭熙的“林泉之心”的审美关照,把自己跟画融合在一起,画是一种养心的方式,不是谋取利益的手段。
既然养心强调心象、笔才,说白了就是写意。这个意当然是意境,通过画家的主观性情升华自然天地的精神。李可染先生说不要与照相机争锋,他有笔才,他认为中国画应该是写出来而不是描出来,更不是抠出来、制作出来。要讲究笔才就要重视笔墨,有了笔墨才能把性情体现出来,否则艺术没有创作性、没有个性。这个写意的“写”牵涉到书法,可以说买鸿钧以书法第一画第二,他靠着他的书法把画画得这么高级,书法有各种需求,他要表现宇宙多种矛盾的对立统一,画像生命一样有律动,有他自己的感情。这些因素是遵循着通过几千年积累复杂的法则要求,高山坠石的每一个点子都要按照一定规则操作,有这样的功力才能把内心的东西宣泄出来,考试能够做到情随笔运一气呵成。
所以这一点他理解也很透彻,实际上达到相当成熟了,他跟何海霞先生学过,何先生用笔,劲是有,但是好像是拖着笔走,但是买鸿钧充分发挥了笔的功能。另外他的画是综合的,从传统来说也是比较全方位的,他可能先学古人,然后去学大自然、学现实生活,既学古代又学近现代,好像还认真的学了石涛,石涛个性很强也讲笔墨,买鸿钧都加以融会贯通。近当代何先生是一个,长安画派,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现代生活,但又不同于石鲁,有接近黄宾虹的一面,但是黄宾虹多青绿传统,买鸿钧学习的传统,有大千派传统,有黄宾虹传统,有赖少其晚年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来源是学校,他写生不错,中西融合都有所吸收,我们看他构图比较丰富,也不完全是传统的。所以他的画有两种面貌,一种是密体,一种是疏体,密体画高山大川,使人可以贴近但是是雄厚的;另外一种是疏体,来自实际观察写生的小景很自由很潇洒,但是笔墨不单薄很苍厚。小品很灵动很有韵味。我们可以看到他的画确实来自于实际感受,比如说房子、院落,南方的院落、北方院落,寺庙、道观、喇嘛塔、密檐塔、经幢,桥梁、山路都画的非常具体,这些地方我们也去过,是有根据的,不只是符号。包括在他画里表现的山里面的路灯,都来自实际的观察,房子有红顶、青花顶,有茅草顶,他把自然进行了高度提炼,却又保存了细节的真实。经过提炼他说是心道,不仅创作要心道,写生也要心道,他的小品有提炼有生活。
甚至于他有的画把别处的美集中起来,他画云蒙山,让人觉得有山岳的雄伟,不拘一法,也不舍一法,长皴大点,钩皴与泼墨巧妙地结合为一,尽管量不是很多,感觉很酣畅。他有的画接近石涛,特别是在北京故宫博物馆收藏的石涛作品,能拿来就拿来都变成自己的。疏简体有一种在陆治与新安戴本孝之间者。青绿山水有特点,把树冠画成一片绿色的云就与众不同。他题跋说“前人多重笔墨,时人多重形式”,构图方式也比较多样,他的画两种都重视,有以大观小,渐高渐远,有焦点透视,有去掉传统的中景,近景树画高,中景远景连成一片。他笔墨发挥的也非常好,就是说画中千笔万笔,笔笔相生,生机勃发,笔墨生动,一气呵成。他能把他内心的一种生命力充分地表达出来,通过他的笔墨表现出来。花卉画得很好,在黄宾虹和金农之间,他有的画确实不满足于古人,《松峰夕照》这张画,远山和近处的石头都使用了朱红,确实表现了夕照又不是西方的颜色。丘陵也是,都闪光,他更重视的不是夺目而是养心。
书法我说一点,他有经典,但是他拿来最多的是柳公权,我想他一定借助过王铎先生的。碑写的也不错,包括他的题画,“闲云横千古,苍山立斜阳”,“云烟百代风物,峡江千里人家”,有的题画把两首诗凑起来了,“最是一年春好处”,是韩愈的《早春》,“明朝有意抱琴来”是李白的《山中对酌》,这两句诗结合的很好。
文章提点意见,在《新安纪游》,有一段文字,“不知汉年”,我对“不知汉年”没有看懂,是不是“汉朝”的意思。
还有诗,有的非常有诗味、非常有感受,但有几首诗谐韵不够严谨。我非常欣赏买鸿钧的才能,也非常钦佩他取得的成绩,祝他的展览成功,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尚辉(《美术》杂志执行主编,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秘书长):我离开画院的时候好就对买鸿钧的山水画有一些印象,实际上也看过他早期的画作和画册。其中一个比较深的印象就是买鸿钧虽然身处于北方,但是他的山水画走的是传统的路线,或者说他学习的路线并不是北派、李可染派,而和南方江浙传统比较近,比较明显的是傅抱石是买鸿钧基本的笔墨山水的来路。今天看他展览我非常振奋,这种振奋主要是对他山水画的气象,作品气韵贯通讲整体感受,他的作品有大家的气象,我非常赞同薛永年先生对他基本的评价。
今天仔细看了他山水的作品,实际上我有两种比较鲜明的感受,一个是在我们今天山水画创作中难以克服的问题他都没有,没有什么难以克服的问题。新中国我们接受西式的美术教育,让我们眼睛改变成焦点透视写实的方式。们倡导画家到生活中山水中,画出来很多的写生作品,今天山水画更多的像写生山水的面貌,没有办法跟传统结合在一起,刚才仲呈祥先生谈到买鸿钧的画里面有传统的基因,这个基因最重要的就是意象关照对象,意象成像对象,再现写生的山水状态。他根据游观,根据山水的真实性,用山水画特有的意象方式呈现出来。他这次画展名称叫做“烟云供养”,他画中的气韵是我们很多画家画不出来的,我说他具有大家的风范,这种气象和气韵接通,把真山真水的气和他自己的气结合在一起,气象布置有烟云也好没有烟云也好他能让画面画的通透这一点最难得。
第二个我刚才看他的山水画的传统根基比一般的山水画家可能更深远一点。我刚才谈到他接触或者师从当代名家,例如傅抱石;再远一点就是荷叶皴,他的画有许多用线条的地方,他的用线非常活泼,看他书法完全是帖学书派,有一种灵动飘逸感。除了傅抱石、陆俨少,我们看到还有黄秋原的东西,他把黄秋原的折带皴变成散皴,他深入的是点子,在画面上起到了凝重苍老的效果。
我刚才谈到他气韵生动,买鸿钧很善于画虚,山水画最难画或者我们今天传统丢失最多是以虚写实,我觉得他的画最好的是以虚写实,留白在烟云接气的地方做了很多功夫。买鸿钧早年的作品感觉比较单薄,今天他笔墨很厚重,气韵的流动在空白和山树结合的地方达到三层之上,有三层四层五层,这个之间有散锋,之间这种交错的变化他做得很透。他跟黄宾虹的浑厚华滋也不一样,他是润中求坚,我们看买鸿钧比较少的润中求苍,他对山水整体的大气的布置做得很好,他是大家,如何升华还需要提炼和简化,我判断他这个时期是融汇百家的时期,是学传统的时期,这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他个人的东西,更多让我们看到他和传统之间的一种关联,他从融汇之后再凸显自己的个性,这样符合我们从传统中继承传统创造根本中国画的道路。
唐辉(荣宝斋副总经理、荣宝斋出版社社长):买鸿钧这个展览首先我要祝贺他,这个展览非常好。我很早就知道买鸿钧,有时在一些场合也见得着。贺绚也是打电话说你一定得来,我说她不说我也得来,为什么?因为买鸿钧跟我们这一波人,实际上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今天一说他比我小了几岁,我更对他刮目相看,我们这一波中青年的画家有时候经常聚聚,买鸿钧有一份他自己的孤寂,跟我们聚的时候不是太多,更增加了对他的神秘感。买鸿钧沉寂几年之后,我很想到了北京画院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今天看到这个展览之后,确实我觉得挺震惊的,就是这么几年他画了这么多的画,而且在中青年里面成就非常高,有下面三点是我对他的认识。
首先他从他性格比较平和,追求的是一种淡泊,另外又有一种坚韧。他刚到北京来的时候,应该说就是到北京来学的画家,通过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凭借自身的实力到了北京画院,进入专业的美术团体,更我看到他坚韧、坚持的东西特别多,看完展览更增加了我对他的这一点印象。现在我们有些画家经常聚聚喝点小酒,有时间再哪转转玩玩,我觉得买鸿钧就是比较甘于寂寞,真正的沉浸在艺术里面。第二点我觉得他比较注重修养,现在很多的画家知道传统、修为对自己非常重要,实际上大家真正能做到的并不是太多,而在深入传统这方面做的不是太好。从买鸿钧身上反映到当代书画上也是一种启示。第三点,他博采众长,从古到今他都做了研究,比较透,他的文章写的好,同时也记录了他的研究心得和创作体会,对当下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和存在的问题都有很好的现实意义。
郑工(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美术研究所副所长):我第一次接到短信对买鸿钧名字很陌生,然而今天进了展厅以后就不一样了,我的感受跟大家都很接近,我觉得他是一位很有才情、很有修养、很有才气的画家,就他才气来说他最主要是心存感觉,那种感觉使他的笔墨和纸之间有一种互动关系,这种互动关系是靠什么养成?看了他书法以后,我觉得他是从书法中来,从小练书法,笔墨和纸之间的关系他把握得很到位。他小品写的很随意很洒脱,里面有一种骨气,他很飘逸,又有一种精神内在,这种东西我觉得奠定了他整个书画艺术的基础。那种线的挥洒,那种横折顿挫,完全是书法的性情,书法和性情融合在一起。他的小品非常洒脱,看他的大画又别有意思,有另样的内容补充进去了,就是点子,点子是密密麻麻的,点子充实了线条和渲染之间的那个层次,非常有趣。这里面有共性的东西,看他大山大水的时候我想到了太行山,看他山水画是往传统笔墨走,并不是古意山水,他现实感很强的,你看他没有老者加上一个书童,就是建筑房屋,虽然看过去没有高楼大厦,但是那些建筑其实在太行山经常看到。你看这些山里的小屋,这种气氛在笔墨修养修为当中把个人性情感受融合进去,形成他独有的面貌,他山水画在传统和现实当中有一种现代的存在感。
龙瑞(中国国家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美协中国画艺委会主任):这几年也有很多山水画家办展览,也都喜欢写“烟云供养”,这个“供养”和那个“供养”不一样,“供养”二字其实恰恰点到了咱们中国画的精髓、本质的东西。中国画现在经常谈艺术功能,说艺术功能强调得少了。我有时候感觉到咱们中国画艺术功能要强调,我们一谈到艺术功能好像是服务功能,艺术功能就是供养,供养谁这个很重要。其实就是供养自己,把自己先给供养起来。你自己供养不起来你养别人养不了,山水画、中国画从艺术功能上它是为自己服务的,为个人服务的,是一个私人的艺术。就是说先把一个人通过我们中国画供养心性、性情、胸怀、见地、认识,供养出一个有点用的人,供养出有作为、有心胸、有气度的人,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把每个人都供养成好人,可能现在社会上没有那么多的伪劣产品,乱七八糟的,从这一点上说“烟云供养”是很重要的文化观念,是供养我们每个人的。其实中国画是一个私家的,但是它是为大伙服务的,这一点中国画的门槛不高,它不可能高,因为它是普度众生的。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这个门,但是修为有多高要看你自己了,修为好的立地成佛。这一点上买鸿钧的认识很深厚,特别是在当代相对比较烦燥的情况下,他能静下来,享受人格的这种提升,所以说他强调了一种应该保留和珍视的自我。何况有几个人能写这个诗,这就是一种情怀。
买鸿钧的画气象很宏伟,现在能做大画的不多。特别是我们山水界喜欢搞点小品,了了几笔,有点味道,有点样式,也能市面上卖,仅此而已。买鸿钧那张画《万里江山云水阔》不管是笔墨构图上还是气韵上,我觉得都非常好,可能是不是跟何老学过,但是多少有点何老的长皴大点,气息比较流动,并且用笔得益于他的书法。书法的用笔和中国画,其实书法对中国画是绝对不可或缺的。他之所以用笔比较沉、比较厚、比较流畅,这个都来源于他的书法,从书法上我们还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从书法跟中国画的关系上多思考一下。
山水画里除了用笔、用墨,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结体,书法讲究结体,除了有笔、有墨、有明、有暗,很重要一个是书法结体。中国画本身是以线为主要表现语言的一种绘画形式。中国画线为基础,基本造型是线,长线短线,黄宾虹给我们中国人和整个世界创造了一个审美概念,就是浑厚,他粉碎虚空,打破了传统皴法的基本模式,打破这个基本模式源于他太了解中国山水皴法,最后用书法用笔改变了基本应用的皴法,完全是有书法含义有中国文化含义的画,有中华文化的精髓,这一定比书法更高妙,不是单纯简单的用线。
另外,买鸿钧的画都到了一个有自己语言和风格的程度。因为你长期写书法,长期进行山水画写生,山水画本身非常不错,画得很好,下面就是从书法结体和语言风格建构上要有这方面的演变。在画面造型上还有一点就是,因为我们的线条适合在传统语境中欣赏,而现在我们不管是大画还是小品都要进入到博物馆、展览馆,在这样的场地欣赏时就有很大区别了,从审美角度上也有一些新要求,可能要求我们山水画在画面上更加整体。黄宾虹先生的画内部非常松散,但是整体看很抱团。我们在创作的时候应该借鉴、加强这种整体感,逐渐形成黄宾虹说的那种似连非连,那样的话可能画面从视觉效果和视觉语言上更丰富一些,更好一些。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我这几天看了买鸿钧先生的画集和诗文书画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感觉到确实像各位先生公认的,买鸿钧诗文、书画修养不但在当代中国的中青年书画家当中是特别全面的,而且比较少见的,可以说买鸿钧是名符其实的中华书画界的英才。从他的绘画还有他的书法、诗文当中学到很多的东西,受到了很多启发,我觉得最重要两点。一个是学养和写心的关系。因为我看买鸿钧的诗文书画有很多是画论,他概括出来中国的绘画包括书法都是写心的,所以他反对雕琢,反对虚伪,提倡率真,这一点我觉得抓住了中国书画写意精神的精髓。因为一般的我们谈以书入画、书法用笔时往往停留在一个技法层面,买鸿钧从他整个观念来看他从技法层面已经进入到一个精神层面。书法确实很好,我也基本上同意薛永年先生的观点,他书法可能优于绘画,书法功底好,但是绘画也很优秀,他绘画之所以取得现在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书法。而且不仅是书法用笔,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在绘画的过程当中保持着书法的自由书写状态,这一点我觉得可能比一般的书法用笔对绘画创作来讲更重要,这是一种写心的状态。他特别强调在做画的过程当中不要有太多理性的思考,画得快,因为只有画得快才可能把握偶然性的灵机,最真实的情感能够表现出来,所以尽管有时候他画出来的东西我们可能觉得草率一些,往往那是他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而且出现一个不同一般的效果,我觉得这一点他的学养造成他保持写心的精神,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的。
还有一点笔墨与写生的关系,我觉得他认识得比较深刻。最近我们在北海公园参加了一个李可染写生60年的纪念活动。虽然李可染他们当时1954年的写生不大成熟,但确实开启了中国山水画一个写生的风气,而且影响很大。现在实际上山水画界有两种不同的主张,一种主张是坚持写生,还有一种认为不必写生,直抒胸臆就行了。买鸿钧创作的心得就是认为“凭空臆造一时也”,所谓“心中有丘壑,非天生也”,他举个例子就是说刘禹锡在九华山写的诗,“奇峰一见惊魂魄”,刘禹锡不去九华山见这个奇峰,就不可能写出奇句,画家不见奇峰,笔下就没有奇境,这是他的体会,由此他可以体会到李可染写生的重要意义。同时他又强调不求笔墨徒求形式,就永远不能达到高的境界。所以他是非常精心研究了黄宾虹的笔墨,还有何海霞的笔墨,他把黄宾虹和李可染结合起来了,而且在九华山的系列作品当中有出色的表现,因为我也去过九华山,当时我自己觉得九华山不如黄山雄奇,但是也有它的特色。在看买鸿钧九华山系列写生作品,既有奇景又有奇境,而特别明显的几点就是说像刚才龙瑞先生提到的,如何凸显、强化自己的个性。我觉得在他笔墨当中已经开始有这种个性化的倾向了,他的笔墨还是雄浑苍润为主,虽然也有通透秀润的一面,很可能雄浑苍润更适合他,从他骨子里崇尚比较雄强博大的气象。还有他松树画法我觉得和一般松树画法不一样,很有特性,应该是他自己体验出来的,而且跟我当时在九华山看到的松树也不一样。通过这些可以进一步强化自己的个性。比如说争取个性更强烈一些,就是把写心的东西发挥到极致可能取得更大成就。
朱虹子(《中国艺术报》副社长):前面很多专家都对买鸿钧的画展和他作品,以及他取得的成就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我作为一个媒体人也深深感到能够出现这么一位优秀的画家不容易,为买鸿钧感到高兴。实际上刚才大家讲了,无论是买鸿钧对于笔墨的锤炼、对于传统文脉的坚守,还是他沉潜于生活,注重蒙养,还是他诗书画修养,这三个方面,对于中国画家来说是三位一体,不可分,无法分,我从这三个方面谈谈我看他画的感想。
首先,我谈一下我对买鸿钧的笔墨修养对传统文脉的探索和他所形成这样一个面貌的坚守。人物画造型和笔墨如何结合是一个难题,总感觉为了现代展厅效果的需要而引进了西方的大空间,的确视觉效果增强,但是笔墨味道很难达到。对买鸿钧来说,他要画这么大的画其实要克服许多难题,李可染先生也是通过注重块面的方式解决大画的冲击力。文人画实际上重在把玩,要求有精到的笔墨,观赏空间也是很封闭的,空间不一样。这个是中国文化很重要的正脉,笔墨和传统文化儒道释,买鸿钧追求这样一个伟大传统,也是探宝,这一条路是一条正路而且也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这里面克服一点问题都很了不起了。实际上很多大家也是这样,我赞成龙瑞先生讲的,实际上草书的入画还要早,在梁宋就有,过去的审美在文人画之前也是开放的,买鸿钧不仅限于文人画,他也用一些稻草作画,什么是笔墨?笔墨是一个非常开放的体系,又是非常丰富的体系,你能够攫取到符合你自己心性的,这是保持这个文脉很重要的一个课题,也是当代画家要面对的。买鸿钧身上有这样一个体现,画这么大的作品能够比较生动、比较活很难得,这几个因素想要同时达到的确很难,我觉得他这方面成绩大家都感受到了,特别是他这方面付出的努力我非常敬佩。
第二个大家说买鸿钧淡泊名利,他不参加社会上很活跃的活动是因为他有更高的追求,我看他的画的确有一种玉帛之气,我赞成他的画是比较雄强的。包括小品,小品一些用笔也反映他有很强的个性。这个非常宝贵,一个艺术家能不能成功在于天赋,实际上就是在于天生自带的东西,这些怎么体现,你在与物对话的时候,包括人、物、自然,你提出的观点和对方给你的感受形成一种动态的互动,所谓蒙养就是这样来来往往动态的过程。我在买鸿钧作品里面看到很真诚、具有传统文化修养的人的姿态,而这个姿态我觉得在现代社会中是最宝贵的,是用心和你自己的生命、对他人和对物对话的结果,买鸿钧的作品有这样令人感动的东西,比如说真诚很重要,否则我们看很多画会很盲目,没有很好的感受力,笔墨也好不了。
第三方面我觉得全面修养画外的功夫是无止境的。我看鸿钧的文章,他的画已经进入到古典文化长廊里面了,对我们传统文化的理解的确需要先人引导自己的修为。因为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古文化断代的过程中,你这个拐杖都没有了,如何去前进,我看买鸿钧的文章格外注意使用文言文,用词体会古人的心境,有这样一种坚守,恐怕将来也不会因为身处电子时代、微信时代而迷茫。古汉语所代表的完整文化形态,可能还会焕发出新的能够符合时代的面貌,我觉得买鸿钧有这个积累,一定有助于他艺术天赋的滋养,有助于他画面章法和笔墨的升华,我觉得买鸿钧走的是大道,是正路。
吴洪亮(北京画院美术馆馆长):这次买老师的展览,布展时我也来了,所以可能比各位早看了一会儿。一边布展一边看画,我感觉到画院的画家真是有作为画院画家的好处,就是在传统中摸索可以放慢脚步,不着急。现在画中国画的艺术家,尤其像他这个年纪,刚刚步入中年艺术家,可能大家不太愿意用老的方法创做,觉得太老套,而且个人面貌出得慢。今天大多数以符号的方式,或者用图像学概念支撑自己,像买鸿钧这样系统做传统的人真不多。我们有时候大家聊天说“传统”到底在今天的视野中,在我们当代语境中还有没有价值?买鸿钧老师坚守了他认知的“传统”,今天看是有价值的。这也是我这几年做美术馆工作以后的体会,就像刚才朱虹子老师说是一个长期的系统构成,如果在中国用长远的眼光去看,然后再比较所谓简单符号化的东西,实在太容易被消费掉了。具体到今天的展览,我觉得买鸿钧个性化的东西才刚刚露头,这样一个方式让我们看到走长路艺术家的状态。而且传统是活的,这样一种山水研究是历史性的PK,这种PK可能很难,历史上那几座大山要一步一步跟他们融合甚至超越,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愿意做简单图式的功课。这次买鸿钧的展览,用了整个中国美术馆第三层的展厅,如此数量的作品,不简单。大家都说我们处于一个小时代,在小时代里。买鸿钧先生在做大山水,而未被消费性的时代淹没,又是一个不简单。
还想说说《江山万里云水阔》这张画。看完这样一张大画,我有一个感受,我感觉它就是交响乐,这种交响乐需要一个大空间,它也完全扛得住这个空间,这个从李可染一脉下来,用大气魄的团块式的手段解决感染力的问题,试图与跟西画抗衡,这是个历史过程。我们经常看到画大画的时间,方法很少。更重要的是笔墨的情绪在画大画的时候被降低了,所以有时候大画我们远远看气势很好,不太喜欢近看。而在买鸿钧最近2014年的新作中,我看到那张画不但气势很大,而且是活的。买老师通过书法的训练进入他的绘画时,开始有点散,而今天我们看到的这批作品开始解决这些问题了,真是可喜可贺!如果去年做这个展览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今天的溢美之词没有这么多。联合国对于青年最后的上限就是45岁,今天这个展览恰恰是买鸿钧从青年的心态进入一个成熟状态的开始,所以很开心今天看到买鸿钧老师新的跨越!
颜慧(《文艺报》新闻部主任、美术专刊主编):前面几位老师说的很好,艺术方面我不多说了。首先我跟买鸿钧认识这么多年我觉得他真真正正诗书画兼修,我看画的时候很喜欢看款,很多先生画画得很好,但是款不是很好,买鸿钧有很多自己创作的诗款,韵律非常的工整,用词也非常华美,我觉得这是他非常好的特点。
还有一点我觉得从我对他的认识来讲,他是一个基本上对自己有点强迫症的人。就比如说我去过他家里很多次,他家里各个角落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特别精心的装饰,这个也表现在他对艺术的追求上,对自己也特别的苛刻。他性格比较内向,甚至可以说是不谙世故,可能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才能在艺术上对自己有这么苛刻的要求,他才能达到这样的成就,他现在很年轻,我觉得他将来的路很长,会成为一个大家。
徐鼎一(《荣宝斋》副主编):我和买鸿钧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可以说有20多年了,我给大家汇报一下我们以前的情况,那时候我们刚来北京经常在一起,星期天跑到他家里去,他最好的招待就是用电饭煲做米饭,菜就一个,奢侈一点就是出去吃一顿,他会很牛气跟我说今天请你吃牛肉拉面就很好了。生活上买鸿钧特别简单,没有追求过奢侈。我对买鸿钧有这样一个感受,我觉得他是不合时宜的。郭沫若曾经说他自己不合时宜,孔子也是不合时宜的人,当年春秋时代各国争霸他当时要讲礼要讲仁慈。黄宾虹先生也可以说是不合时宜了,清朝的时候参加革命,到了五四时期很多新文化进来他要坚守传统。买鸿钧说他不合时宜有这样三个方面。
他对老的古代的东西很喜欢,他应该生活在古代不应该生活在当代,他画古代的寺院、庭院还是老的,我觉得他像古人而不是当代人。他的职业是北京画院的画家,而内心是想做一个文人,有着文人的情怀,不管是写诗写书法,刻印章,他都是用古代文人的标准要求自己,是滋养身心的,画山水只是他自我的其中一个表现方式。再看他的画,他早年绘画比较重视形式,现在到了北京画院以后带学生出去写生,开始讲结体,讲究构造,后来写生更有质感。看完2014年这个画册,感觉他又有回归,他更多注重形式、笔墨情趣,有文人情趣在里面,写生稍微早一些,但是写意内涵东西已经体现出来。我觉得买鸿钧是不合时宜的人,正因为他不合时宜,所以他的艺术能产生有自身特色的风格,在自己坚持的风格和特色里面自然呈现出他的内涵和丰富程度。我觉得他今后按照自己的追求画下去会越画越好。
买鸿钧:刚才前辈给了我很多的溢美之词,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担当不起,大家对我的抬爱让我很感动,也是我往前走的一面镜子。刚才龙老师讲就是说这个山水符号,可能有我自己比较顽固的想法。上午刘大为先生也看了这个展览,他也谈到个性化,他更直接地说画某一个地域山水这样风格会更明确一些。刚才龙老师说用另外一种方式可能提升凸显自己的面貌会更好一些,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想过,但是渐渐地渐渐地时间长了,我自己挺顽固的,这些东西不太能够打动我作为自己的风格。画画就是画自己的状态,就像小孩一样,刚刚说话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妈妈知道他在说什么,懂他的人听得懂。我不太感兴趣马上做一个符号,因为风格需要时间,时间长了就会自然凸显,那个很费事情,我就感受到什么,特别想画什么就去画。
昨天有一个朋友我们聊天说这个画的问题,他说你这个山水画给你打多少分?我说5.2分,他说谦虚了,我说真是这样子,我们画山水画太不容易,古人把什么都做到位了,我们能感受到自己的生活、感受、体悟就不错了,这个是人行道还是高速都给你规定好了,你超速,拐弯不可以,跑到前面确实不容易,挺不容易的,里面要说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耽误大家时间了,谢谢大家!
邵大箴:买鸿钧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独执偏见、一意孤行,不管别人说好的说赖的,但是做起来一意孤行。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要走远路,不是走近路的,我觉得买鸿钧这样走一定会走出自己的面貌来,谢谢买鸿钧,谢谢各位!